“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一经提出，便成为极具中国特色政治话语体系中的学术概念且引发理论界的强烈关注，学者们分别从哲学、心理学和社会学的角度对其内涵进行了界定，认为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对人们对各种精神要素选择、追求、创造的能力及其精神发展自我超越的哲学范畴；[2]是人们通过精神创造、交往、享受的联动优化后达到愉悦向上的积极心理和精神状态[3]以及精神心理、道德审美、自我发展等方面明显提高的总体性精神状态；[4]是人们在国家共同体高质量发展中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精神活动与精神富足，[5]包括人们的“精神追求、精神创造和精神享受”。[6]

　　马克思指出：“一个种的整体特性、种的类特性就在于生命活动的性质，而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就是人的类特性。”[7](P162)精神生活是人类突破自然本能所特有的现象和特性，是人的主体性展现，确证着人之为人的存在及价值，展现着人的本质力量。但精神生活建立在一定的物质生产基础之上，受到生产力发展水平和物质生活条件的制约与影响。即“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7](P524)人的生理机能决定了人是在满足物质生存需求后向往和追求精神的丰裕与自由的。对此，考察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必须把握其展现人的本质特征和建立在物质生活基础之上这两个关键因素。据此，借鉴前述学术观点，可以认为：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全体社会成员物质生活得到基本满足后自主进行精神生产和精神选择，不断丰富精神世界、丰盈精神享受、提升精神境界并在理想信念、思想品格、价值观念、伦理道德、审美取向、情绪心态等精神生活具体向度上积极向上的精神状态；表现出精神创造共为、精神资源共享、精神交往共通、精神享受共鸣、精神家园共建的特性；呈现出个人精神世界丰富充实，社会精神文明高度发达，民族精神风貌昂扬向上的目标样态。

　　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具有以下主要特点：一是主体对象的全民性。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社会全体成员的精神生活都富裕，其主体对象是全体人民。习近平指出：“共同富裕路上，一个也不能掉队。”[8](P66)这一论断标注了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在主体对象上的全民性，彰显了人民至上的鲜明价值立场。二是生活内容的全面性。“人以其需要的无限性和广泛性区别于其他一切动物”。[9](P130)人的精神生活方面的需求是多样多元多层的，涵括理想、信念、思想、价值、道德、文化、旨趣等精神领域的多重向度，这就决定了精神生活内容的全面性。三是效果评价的主观性。不同于物质生活共同富裕可以通过计算测量、各种指数和指标体系来进行客观化、标准化、可视化的评价，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效果评价主要依靠人们的主观感受和内在体验。四是主体之间的差异性。不同地域、不同群体的人们由于经济发展水平的不同其精神生活的需求以及精神生产和精神享受能力存在差异；再加上人的社会关系、认知水平、阅历经历、心理品格和教育背景等不同，使得主体之间精神需求和精神生活呈现出差异性。五是实现过程的渐进性。相对于依靠经济发展对物质财富增加和物质生活共同富裕的推进，精神生活中思想文化资源的供给、精神创造能力的提高以及精神境界的提升更具有复杂性、艰巨性和渐进性。

　　思想政治教育与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有着共同的价值意蕴和价值旨归，在价值主体、价值属性、价值目标和价值功能等维度上内在耦合，奠定了思想政治教育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逻辑基础。

　　1. 价值主体指向趋同

　　人是个体的存在，也是社会的存在，本质上是“现实的人”。思想政治教育是围绕“现实的人”而开展的对全体社会成员进行思想教育和精神改造的实践活动。党中央、国务院颁发的《关于新时代加强和改进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指出，要加强企业、农村、机关、学校、社区、网络6个领域的思想政治工作，这就明确了思想政治教育对象的覆盖面和指向性。因此，思想政治教育对象无疑是全体社会成员。如前所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主体对象是全体人民，全体人民也构成了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中的价值主体，因为人民是精神生活的创造者、精神资源的享有者和精神生活质量的评价者。同时，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必须尊重人的主体地位，关照人的身心特点，遵循人的思想发展规律，调动人的内在主动性和积极性。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同样需要满足人的精神需要，尊重人在精神生活领域的差异性，激发人民进行精神生产和精神创造的内生动力。因而，思想政治教育与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都强调尊重人的主体地位，唤醒人的主体意识，激发人的潜在力量，在价值主体上的指向趋同统一。

　　2. 价值属性高度契合

　　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属性是依赖统治阶级的政治观点、思想主张、价值体系、道德规范等方面的特定要求以及思想政治教育本身所具有的思想引领、思想凝聚、思想教化等方面的特殊功能，而形成的为社会成员所接受认可的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合理性和依据性。显然，意识形态性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在本质属性和价值属性。这也就决定了思想政治教育要服务于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显著标识。从目标样态来看，不仅仅是社会成员个人精神生活的富裕，还应该体现为整个社会精神文明和中华民族精神风貌上的积极状态。这就赋予了精神生活共同富裕鲜明的意识形态属性和价值取向。要求在推进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中体现国家意志，大力推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和文化建设，使人们把“小我”融入“大我”之中，在激发个体自我意识的同时树立起群体意识、社会意识、民族意识，共建中华民族精神家园。因而，二者在价值属性上高度契合。

　　3. 价值目标内在统一

　　习近平指出：“人，本质上就是文化的人，而不是‘物化’的人；是能动的、全面的人，而不是僵化的、‘单向度’的人。”[10](P150)人的全面发展，是马克思关于人的理想状态与形象建构的理论勾勒，也是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关于人的发展理念，为思想政治教育标注了价值目标。思想政治教育就是用特定的思想理论、价值观念、政治观点和道德伦理等对社会成员进行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信息传递与教育教化，使人的生理、心理、体力、智力、思想等得到充分发展并形成与自然、社会、他人等外界和谐协调的状态，即实现人的德智体美劳的全面发展。思想政治教育积极关注人的思想形成、精神需求、信仰追求、品性习得等精神层面的精神活动。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在注重人们精神世界构建和精神生活自主选择的同时，关照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并以此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鲜明特征和精神价值导向，也使得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核心，突破西方国家在“物本逻辑”加持下现代化进程中造成人的“物化”“异化”的局限性。因此，思想政治教育与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在终极价值上一致，都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

　　4. 价值功能共轭一致

　　思想政治教育内蕴保证政治方向、进行理论宣传、凝聚思想共识、引领主流价值、形塑精神世界、调节社会关系以及增强民族凝聚力和构建精神家园等价值功能。其价值功能需要通过认识和改造人的精神活动加以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既是着眼未来发展的理论命题，又是基于现实诉求的实践性探索，同样有着深厚的价值功能，即通过提供优质精神食粮，丰富人民精神世界，改造人们精神活动，从而展现社会的精神风尚、国家的精神风貌和民族的精神气质，为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价值支撑，体现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精神价值旨向。因此，思想政治教育与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价值功能共轭一致，即构建起中华民族的共有精神家园并增强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

　　思想政治教育之所以能够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在于其具有凝聚思想共识、弘扬主流价值、净化社会风尚、实现精神自强、培育时代新人等多重维度的功能优势，这也是思想政治教育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内在逻辑。

　　1. 凝聚思想共识

　　凝聚社会成员的思想共识是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基本前提。凝聚思想共识就是将社会成员不同的思想观念、精神风貌汇聚整合为统一的思想认知。思想共识是推动社会发展、凝聚精神力量的根本要求。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需要凝聚人民的思想共识，为人们自主进行精神生产、精神创造、精神选择，自觉提升精神追求和精神境界，丰富精神生活奠定思想基础。

　　思想政治教育有着凝聚思想共识的价值意蕴，就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而言，一是通过理论宣传和阐释，使社会成员认识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内在要求，了解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具体要求，引发人民的价值共鸣，增强其实现精神生活富裕的内生动力。二是通过思想整合和改造，将人们不同的思想认识、精神选择和精神生活取向进行调整、过滤与整合，避免人们在精神生活方面存在的片面性和局限性，形成积极向上的思想认识和精神生活状态。三是通过目标导向和引领，有效引导社会成员甄别社会思潮，坚守精神价值立场，利用精神生活资源，树立良好精神生活习惯，提升精神生活追求品位和境界，自觉维护民族共有精神家园。

　　2. 弘扬主流价值

　　弘扬主流价值是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内在要求。价值观念是精神生活的内核，价值取向是精神生活的表征。人们的精神生活是否健康，精神世界是否纯洁，精神追求是否高雅，精神境界是否高尚，关键要看是否有主流价值观的引领。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本质上也是用主流价值观构建人们的主观精神世界和价值观念的生成空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中国精神的集中体现，凝结着全体人民共同的价值追求，促进人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就要充分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作用。

　　思想政治教育有着弘扬主流价值的功能优势，一是通过价值观的传播，增强社会成员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理论认知和情感认同并转化为内在价值自觉与外在行为选择，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入人心。二是通过实践教育活动，引导人们增强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践体验，在实践养成中通过情感体验强化人们对核心价值观的信服和遵从，从而在实践中强化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主动性。三是通过教育教化，引导人们在面对多元价值选择时自觉进行扬弃取舍，对自我价值观念进行匡正调适，以超越价值自发，避免价值紊乱。

　　3. 净化社会风尚

　　社会风尚是社会精神文明的标识与尺度，是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客观反映，也是人们精神生活的意识空间。马克思指出：“我们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着我们主要在其中活动的精神环境的影响。”[11](P517)因此，净化社会风尚既为人民精神生活提供价值坐标，也为实现精神共同富裕提供现实条件。

　　思想政治教育具有净化社会风尚的功能，一是通过思想道德教育，引导人们尊崇道德规范和道德伦理，加强道德自律，提升道德修养，严私德、守公德、明大德，遵循社会公德、恪守职业道德、构建家庭美德和锤炼个人品德，形成良好的社会道德氛围。二是通过文明教育，引导社会成员修身克己、见贤思齐、崇德尚礼、明礼诚信、互助友爱，弘扬社会新风尚，传递社会正能量，形成良好的社会新风尚。三是发挥调整功能，一方面调整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调适个体的性格、心理、情绪，建立起良好的社会关系和社会秩序，培育人们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另一方面通过人文关怀和思想开导，使人们正确认识和处理利益关系和利益格局调整带来的影响，最大限度地避免分歧，正确对待得与失、荣与辱、义与利，使人们形成和保持理性平和的社会心态。

　　4. 实现精神自强

　　实现精神自强是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价值旨归。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强大的物质力量，也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习近平指出：“当高楼大厦在我国大地上遍地林立时，中华民族精神的大厦也应该巍然耸立。”[12](P97)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就是要致力于实现中华民族的精神自强。

　　思想政治教育有着实现精神自强的独特优势，一是高扬科学理论的精神旗帜。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推动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创新和发展。思想政治教育通过各种有效的方式方法、途径渠道，对人民群众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传播阐释党的创新理论，使人民理解和掌握科学理论的立场、观点、原理和方法。二是构建理想信念精神支柱。精神生活的本质是理想信念的客观反映，理想信念是人的精神支柱和精神力量。思想政治教育的职责使命就是引导人们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信念、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信心。三是传承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中国共产党人精神谱系是宝贵的精神财富，是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的集中体现，是实现中华民族自立自强的精神动力，也是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宝贵资源。思想政治教育通过加强“四史”教育等，引导人们赓续党的精神谱系。四是延续民族的精神命脉。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品格和精神标识内蕴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中，构筑起实现精神自强的文化根基。思想政治教育通过以文化人，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所蕴含的文化精神和民族精神焕发出时代价值，使人们从文化传承中获得精神滋养，汲取精神力量。

　　5. 培育时代新人

　　培育时代新人是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人力支撑。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就是要激发人的主体意识和自主精神，具有主体意识和自主精神是时代新人的显著特征；时代新人也是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建设者、参与者和享有者。因此，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无论是作为战略目标，还是作为现实任务，都需要通过培育新时代新人来作为人力支撑。

　　“时代新人作为一个具有鲜明个性、独特气质和精神风貌的社会群体，往往被赋予社会的先锋、祖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等价值承载”。[13]思想政治教育承担着培育时代新人的职责。一是思想政治教育以培养人、塑造人为目的，通过提升时代新人的精神素养，激发其主体意识，唤醒其自主精神，使时代新人的主体能动性和精神自主性得到全面发展。二是思想政治教育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通过政治教育、思想教育、道德教育和文化教育等，提升人的道德素质，形塑人的精神状态，锻造人的精神力量，不断“增强做中国人的志气、骨气、底气”，[14](P14)实现时代新人精神上的自立自强。三是思想政治教育通过五育并举，促进时代新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使时代新人坚定理想信念、练就过硬本领、勇于担当责任，成为体格健全、身心健康、德才兼备、情理兼修的高素质人才，为实现共同富裕提供人力资源。

　　基于思想政治教育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独特功能优势，从科学理论、价值引领、文化熏陶、精神自主等维度，为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提供思想基础、价值根基、文化资源和内生动力，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责任担当与时代使命。

　　1. 以科学理论筑牢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思想基础

　　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以夯实其思想基础。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思想，既包含着对物质生活共同富裕的追求，也包含着对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期许。马克思主义精神生产理论从实践出发对人的精神需求以及精神生活进行了历史性分析和整体性把握。因此，要坚持以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理论为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筑牢思想基础。一是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意识形态是个人精神生活的空间，是社会精神文明的指针，是民族精神风貌的统摄。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才能抵御不良文化思潮的侵蚀，为人们提供优质的精神食粮，不断增强主流意识形态对人民群众的凝聚力和引领力。二是坚持不懈地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为人们精神生活擦亮底色。教育引导人们掌握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运用马克思主义认识、改造物质与精神世界，观察事物、解决问题，处理社会现实中的各种关系，调节精神生活中的冲突矛盾。三是坚持用党的创新理论教育人民、指导实践。当前，需要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人们立德铸魂，引导人们深刻领会和把握这一科学思想体系贯穿的立场观点方法，深刻领会和把握蕴含其中的精神内核和科学的世界观方法论。

　　2. 以价值引领夯实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价值根基

　　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利益格局深刻调整，产业革命不断发展，文化思潮不断碰撞，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思想认知和价值选择。促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就要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价值引领功能。一是充分发挥思想政治教育释疑解惑的作用。加强思想政治教育自身内容和体系建设，更新思想政治教育的方式、平台和载体，如积极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5G和VR技术，推进数字化思想政治教育，对人们进行思想引导，使思想政治教育真正做到“思想上解惑、精神上解忧、文化上解渴、心理上解压”。[15]二是加强理想信念教育。理想信念是人的精神世界的深层动力系统，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也反映着人们精神生活的真实状态。要推动理想信念教育常态化并建立起常态化的社会协同机制，引导人民不断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三是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作用。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落实落细落小，研究和探索“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法治建设、融入社会发展、融入日常生活”[16](P44)的内在逻辑、方法手段和载体平台，把培育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纳入社会治理，建立起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国家层面价值目标的共识凝聚机制、社会层面价值取向的情感认同机制、公民层面价值规则的有效践行机制。

　　3. 以文化发展提供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优质资源

　　文化是最深沉、最持久的精神力量。习近平强调要“不断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1]思想政治教育是在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中进行的，受制于一定的文化条件，又影响着文化产品和文化环境的生成。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要发挥文化熏陶的作用，夯实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文化根基。一是坚持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为引领，提升人民群众的文化选择能力。文化的价值功能和沁润人心的力量往往依附于文化产品，当前各类文化产品层出不穷，除电视、电影、书籍、戏曲外，自媒体、微信、抖音等网络平台创造传播大量文艺作品。思想政治教育应当发挥其引导人们对文化产品甄别选择的功能，提升大众的审美能力和审美情趣。二是大力弘扬革命文化，引导人们赓续红色基因。革命文化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华民族独特的文化标识，矗立于党的奋斗历程中，贯连起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实践场域。思想政治教育要加强革命文化的传播，阐释好革命文化的精髓要义和时代价值；基于革命文化生成的谱系逻辑，优化革命文化教育的内容体系。引导人们在感受革命文化的意蕴中弘扬革命传统，传承红色基因。三是发挥思想政治教育在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的作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蕴含着深厚的人文精神、价值理念，既是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文化基因，又是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优质精神资源。思想政治教育要有机融入优秀传统文化精神，有效嵌入优秀传统文化内容；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对于思想政治教育的资源型支持，建构现代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机制。

　　4. 以主体自觉激发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内生动力

　　人民群众是物质财富的创造者，也是精神财富的创造者和享有者。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实质上就是激发全体社会成员的精神自觉和主体意识，为实现精神生活共同富裕提供源源不断的内生动力。思想政治教育本质上就是激发社会成员这一价值主体的精神自觉。一是提高人们精神追求的品位。精神追求是主体精神自觉的直观表现，是精神生活的最高价值准则，是进行精神生产和精神创造的内在动力，个体的精神追求是社会精神文明和民族精神的直观反映。思想政治教育要把提升人们的精神追求品位作为根本目的，不断用高尚精神调适、引领和匡扶个体的精神追求，避免人们片面追求物质积累、感官愉悦、刺激享受等。二是提高人们的精神境界。精神境界是在精神活动过程中所形成的精神状态的整体状况，体现着主体精神自觉水平的高低。有什么样的精神境界就有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和存在方式。因此，思想政治教育要不断提升人们的精神境界，引导人们厚植家国情怀，提升精神品味，涵养道德情操，坚定意志品格，用以标识自我精神境界的高度。三是培育人们的奋斗精神。奋斗精神是中华民族的基因品格和中国共产党的鲜明精神标识，是实现共同富裕的内在支撑和价值力量。思想政治教育要着力培育人们的奋斗精神，最大限度地调动社会成员的内在潜能和内生动力，摆脱“等要靠”思想，激发自强不息、奋斗不止、积极进取、不畏艰难的奋斗状态和精神姿态，唤起主体奋斗共识，凝聚推进实现共同富裕的精神合力。

　　（作者简介：冯刚，北京师范大学思想政治工作研究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艾楚君，湖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来源：《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23年第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