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宣言》的基本理论和原则至今丝毫没有过时，它们依然闪耀着熠熠的光辉。苏共亡党的教训从反面证明了《共产党宣言》光辉思想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当代价值。

　　今年是马克思恩格斯的光辉著作《共产党宣言》第一个中文全译本在上海问世90周年。1920年8月，它的出版极大地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有力地催动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深刻地影响了中国社会的历史走向。

　　《共产党宣言》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第一个纲领性文献。160多年来，在《共产党宣言》思想的指引下，世界各国的科学社会主义运动取得了巨大进展，从根本上改变了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和1949年中国革命的胜利是两个重大的标志性事件。中国改革开放取得的举世瞩目成就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凯歌行进，特别彰显了《共产党宣言》基本理论产生的巨大物质力量及其与时俱进的当代价值。

　　当然，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历史进程中也出现过严重的曲折。1991年发生的苏共亡党和苏联解体事件是这种曲折的突出表现。一个有着93年历史的强大的苏联共产党竟然在一夜之间黯然消失。苏共亡党的沉重教训从反面向全世界马克思主义者昭示了《共产党宣言》基本观点的当代价值。

　　《共产党宣言》的一个核心内容是阶级斗争思想。它指出，自原始社会瓦解以来“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历史证明，社会主义制度取代资本主义制度和资本主义制度取代封建制度一样，是通过阶级斗争实现的。那么在无产阶级取得了政权以后的苏联，是否还继续存在阶级斗争?列宁和斯大林的回答是肯定的。特别是斯大林，他不断告诫全党要十分注意社会主义条件下的阶级斗争。众所周知，斯大林的阶级斗争理论是有严重缺陷的，其主要表现是他的随着社会主义建设胜利“阶级斗争将越来越尖锐”的错误观点，以及由此造成的在实践中的阶级斗争扩大化。但是，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斯大林在强调阶级斗争问题上的大方向是正确的。

　　斯大林逝世以后，赫鲁晓夫借口批判斯大林的“个人崇拜”和“大清洗”运动，大肆宣扬阶级斗争熄灭论。他无视苏联还存在反共反社会主义分子和重大的贪污盗窃罪犯的实际情况，也无视西方国家不择手段对苏联推行和平演变的事实，竭力鼓吹说，“在苏联已经没有敌对的阶级和阶层”，“资本主义在苏联复辟的危险已经没有了。社会主义不仅取得了完全的胜利，而且取得了彻底的胜利”。在阶级斗争熄灭论的基础上，赫鲁晓夫提出了所谓“全民国家”的理论，从而削弱了无产阶级专政和党的领导。戈尔巴乔夫执政以后，完全抛弃了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他继承了“全民国家”理论，同时宣扬“无条件的民主”，把民主与专政对立起来。当国内敌对势力发动大规模反共反社会主义的“街头政治”甚至采取反革命暴力行动的时候，当国外敌对势力肆无忌惮地对苏共和苏联进行分化、西化活动的时候，戈尔巴乔夫却听之任之，并声称:“我不能接受下述建议和意见，即我们需要专政，只有某种专政才能拯救我们。”他认为，“全民的法制国家排除任何一个阶级的专政”。其实，任何国家都是阶级统治的工具，都是对统治阶级实行民主，而对敌对阶级实行专政，不存在没有专政的国家，排除无产阶级专政必然是建立资产阶级专政。在这种情况下，苏共和苏联便不可能不遭到灭顶之灾。

　　《共产党宣言》作为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党的纲领，阐明了党的性质、指导思想和奋斗目标。其中着重指出:共产党的最近目标是“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从而明确地指出了共产党的无产阶级性质和共产党人的先进性。这一思想至今仍是不可动摇的。可是赫鲁晓夫在苏共二十二大《关于苏联共产党纲领》的报告中声称:“作为工人阶级政党而产生的我们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党，成了全体人民的党。”这是与《共产党宣言》的思想是背道而驰的。“全民党”完全否定了党的无产阶级性质，同时也否定了共产党人的先进性，把他们等同于一般的老百姓。我们知道，任何政党都是一定阶级的代表，所以不可能有全民的党。我们说共产党既代表了无产阶级的根本利益，又代表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这并不否定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政党，是无产阶级的先锋队。恰好相反，这正说明了共产党的阶级性和共产党人的先进性。所以，赫鲁晓夫的“全民党”，只能是一个虚假的概念，是一种欺骗。

　　戈尔巴乔夫继承了赫鲁晓夫的衣钵，而且走得比赫鲁晓夫更远。1990年苏共二月全会通过的《行动纲领草案》中说，苏共是“自治的社会政治组织的最高形式”。苏共二十八大通过的苏共党纲中又说，苏共是“按自治原则联合苏联公民的政治组织”。戈尔巴乔夫的目的是要把苏共改造为社会民主党式的议会党。从此，《共产党宣言》所宣告的共产党的无产阶级性质和共产党人的先进性便荡然无存。其实，即使这样，戈尔巴乔夫也是口是心非。他的真正目标是通过他的“改革”把苏共变成一个为极少数人谋取私利的工具。这就难怪当戈尔巴乔夫宣布苏共“自动解散”时，广大普通党员竟然没有一个人起来反对，而采取了漠不关心的态度。

　　《共产党宣言》从历史唯物主义的一个重要原理出发明确指出:“思想的历史除了证明精神生产随着物质生产的改造而改造，还证明了什么呢?任何一个时代的统治思想始终都不过是统治阶级的思想。”这就是说，共产党在取得政权以后必然也必须以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也即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为自己一切行为的指导思想。这和《共产党宣言》中“两个决裂”的思想，即共产主义革命不仅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而且是同传统的观念形态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是一致的，不管我们对后者作怎样不同的理解。

　　苏共在其历史的很长一段时期都是明确地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作为唯一的指导思想的，因而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取得了重大的成就。可是戈尔巴乔夫执政以后，通过倡导“多元论”、鼓吹“反对精神垄断”等手段，完全抛弃了党的这一正确的指导思想，代之以所谓的“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他把资产阶级的自由、平等、博爱、公正等概念奉为圭臬，称之为“全人类共同的世界观”。“人道的民主的社会主义”是第二国际修正主义者的社会民主主义理论的翻版。社会民主主义是一种资产阶级思潮，与《共产党宣言》第三部分中批判的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基本上是一路货色，是科学社会主义必须与之严格划清界限的。戈尔巴乔夫取消了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在意识形态领域解除了苏共的武装，同时又任凭包括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伦理社会主义、历史虚无主义在内的各种资产阶级思潮自由泛滥。这样，苏共亡党也就在劫难逃了。

　　苏共亡党的原因是多种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苏共领导人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背弃，也包括对马克思主义重要经典著作《共产党宣言》提出的基本理论和原则的背弃。我们在总结苏共亡党的教训时，这一点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共产党宣言》发表至今已经160多年了，它的第一个中文全译本在中国问世也已经整整90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世界和中国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与此相适应的是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理论，特别是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也有了很大的发展。因此，我们对《共产党宣言》所揭示的重要思想的理解和吸取，无疑也应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而不能把它们看做一成不变的教条。关于这一点，马克思恩格斯早在《共产党宣言》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就已经指出(恩格斯在1888年英文版序言中又重申):对于《共产党宣言》基本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但是，《共产党宣言》的基本理论和原则至今丝毫没有过时，它们依然闪耀着熠熠的光辉。苏共亡党的教训从反面证明了《共产党宣言》光辉思想重要的现实意义和当代价值。当然，苏共亡党和苏联解体只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史上的一个严重挫折。它没有也不可能改变《共产党宣言》提出的“两个必然”，即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科学结论，也不可能动摇全世界的无产者、中国人民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与信念。

　　（作者系yl23455永利荣誉学部委员、世界历史研究所研究员）

　　

　　网络编辑：张剑